面无表情的炒糖吃糖机器,圈地自萌的瞎写瞎画选手。

书信、偶遇、座谈(上)

前言:1.非au 2.写着玩 3.会有下的 4.是HE


  克劳利说亚茨拉斐尔现在的文字一文不值。


  但实际上作家并未听到画家亲口说这句话。不过不论从神态还是玩笑的语气里他都能听出来:亚茨拉斐尔,这可不是作品。克劳利捏着他的铅笔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在亚茨拉斐尔身后,饶有兴趣地瞧着作家创作。即使是一般人被这么注视着也会散心,更何况是格外敏锐的人呢?他感觉自己的思想开始纷乱起来,有时候甚至会突然想起画家那双骨节分明的手......


  清醒一点,清醒一点。


  他暗自叹了一口气,认输一般地把他的稿纸整理好而后收起来——纷繁的心绪会带来灵感但并不有利于写作,作家需要的是一个能够静下心去创作的环境。亚茨拉斐尔甚至隐隐有一点后悔跟着画家来到他引以为傲的温室接受“一起创作”的邀请。藤萝垂下枝叶,鲜花怒放于四季常春之处,更何况还有这里的主人亲自为客人端来的热可可。亚茨拉斐尔并不否认这的确是个适合于文学和艺术产生的地方,但是这也并不和“不适合创作冲突”。他深深明白:只要有克劳利在,不管在如何适宜的环境都永远不会静下心来。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位鼎鼎有名的艺术家会对自己产生兴趣,仅仅是咖啡馆偶然的擦肩而过,一瞬间的事情而已,结果傍晚的时候自己的门被敲响,一只黑色的猫咪叼着一封信跳上他的圆桌。亚茨拉斐尔始终对这只黑猫有着兴趣,他不知道克劳利是如何令这样骄傲的动物乖乖替他跑腿的。


  在接下这封信的时候,亚茨拉斐尔对信封感到惊讶,这位画家用暗红色的笔调在上面勾勒出繁复但让人看着也觉得嘈杂的花纹,混乱压抑......但有着野性的魅力。里面的邀请函却工工整整——这也只是相较而言,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自己的名字,开头的“A”的末尾被拉的极长,最后的墨水在纸上晕染了小小的一个点。他辨认字句还是有点吃力的,抛开这些,克劳利简直把这封邀请函写成了一幅由单词组成的画!黑色的猫咪舔着爪子蹲在桌子上,微眯着眼睛瞧着作家,亚茨拉斐尔愣了一下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还没有走呢?信我已经收到了。”黑猫突然僵住,而后快速地衔来了他的草纸,一只爪子狠狠地拍在了上面,亚茨拉斐尔甚至嗅到一点气急败坏的味道。


  他在三秒钟后恍然大悟过来,握着笔工工整整地回复了一封短信,在他正准备找火漆封口的时候,黑猫已经叼着那张信纸窜出门去,期间还撞倒了亚茨拉斐尔在门口的衣架。其实这也不能怪小猫——家门口可是满满当当堆满了东西,而它得到了想要的正急着离开。


  亚茨拉斐尔如今回想起来还是有点回不过神来,他甚至觉得因为太过惊奇产生了猫窜出门后外面有脚步声的幻觉。克劳利注意到作家的不专心,他拍了拍手将对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然后微微一笑,眼中藏了一半的狡黠。他向他提议:


  “艺术来源于生活,对吗,作家?既然现在你的文字没有‘生命’,那不如来享受一下生活如何?”


  知名画家打了个响指,变魔术一般从身后摸出了小提琴。作家注意到琴弓似乎刚被保养过,白色的弦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光。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会小提琴啊。亚茨拉斐尔抿抿嘴唇,他觉得画家藏着太多秘密——也可能是因为现在他们仅仅只是萍水相逢的人。但他看不懂、也看不清,像他失忆之后的前半生一样——一无所知又因为无知而令人有些害怕。克劳利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他隔着墨镜俯视着面前的男人,而后突然笑了起来。


  “没有关系,才艺的小展示罢了,谁说不允许画家还会音乐呢?”


  听到这句话他忽然放松了下来,坐直了身体把脑袋里杂七杂八的念头都抛到脑后。对于享受一事亚茨拉斐尔觉得自己还是深谙其道的,第一个音符从琴弦上抖落,戛然而止的沉静后便是如暴风骤雨一般的演奏。作家感觉自己似乎看到了正在海中逆浪而行的船,雨滴混合着海水猛烈地砸在木板上,而后碎裂了、滑落了,阿克罗伊德斯的歌声更加悲婉,隐隐约约地藏在风暴的合奏之中。温室里的绿植远去了,娇嫩的花远去了,连明媚而温暖的阳光也远去了,而他和他——克劳利和亚茨拉斐尔在这艘颠簸到几近破碎的船上,一人用他的手演奏出风暴,而另一人聆听着这样猛烈的歌声。


  等最后一滴雨渗进木板,良久,亚茨拉斐尔才回过神来,而抬头的时候,他隔着墨镜恰巧和他对视。


  他们相顾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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